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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1月, 2010的文章

嗯,惡人

「出道十年,我可以很有自信地說:『這是我到目前為止的代表作。』」這是吉田修一在《惡人》前序給台灣讀者的話。身為創作者能如此有自信的這麼說,真是讓人非常羨慕。 * 一個人從世上消失,並不是金字塔頂端的石頭不見,而是底下的無數顆石頭少了一塊哪。 ( P351 ) * 「你有珍惜的人嗎?」 …… 「只要想到他幸福的模樣,自己也會高興的對象。」 聽到佳男的說明,鶴田默默搖頭,呢喃道:「……我想那傢伙也沒有。」 「現在這個社會上,連珍惜的對象都沒有的人太多了。沒有珍惜對象的人,自以為什麼都辦得到。因為沒有可以失去的事物,自以為這樣就變強了。既沒有可以失去的事物,也沒有想要的事物。可能是因為如此,才會自以為是個逍遙自在的人,用瞧不起的眼神去看那些患得患失、忽喜忽憂的人。但不是這樣的。這樣是不行的。」 ( P356 ) * 「你見到你媽,不覺得生氣嗎?」 「我跟我媽沒那麼親,親到會生她的氣。」 ( P244 ) * 佑一忽地想起小時候,被母親拋下時一直盯著看的對岸燈塔。 那個時候母親說著「很快就回來」,之後就失去蹤影了。佑一相信母親的話。但是不管再怎麼等,母親都沒有回來。佑一心想一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拼命思考究竟做錯了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想,他都想不到惹母親生氣的理由。(P367) 光代不在,這讓佑一難過得胸口彷彿被挖了一個大洞。光代現在也在某處孤伶伶的一個人。佑一絕對不想讓光代嘗到這種心酸。這種痛,只要一個人嘗就夠了。 ( P368 ) * 但是,只顧著逃亡的每一天……只能縮在燈塔的小屋裡害怕的每一天……下了雪,兩個人凍得發僵的每一天,我到現在都還覺得懷念。我真的很傻,現在光是想起那些日子,還是心痛不已。 一定是只有我在一頭熱。 就像社會大眾說的對吧?他是個惡人,對吧?只是我自己要喜歡上那個壞蛋罷了。喏,你說對嗎? ( P379 ) ——吉田修一《惡人》(王華懋譯) ===================================== 我其實沒有像衝去看《告白》那種動力,也不知道有沒有勇氣一個人去看《惡人》。因為《告白》還有一種「痛快」,《惡人》則是無解的寂寞。 「我跟XX沒那麼親,親到會生他的氣。」這真是世上最淒涼的話了。 《惡人》關鍵...

移轉

雖然被醫生警告不要再走多走快了,但因為天氣太好還是忍不住走了一下。 經過敦南誠品的時侯看見這個(←_←左圖):谷崎潤一郎+深津繪里的《春琴》,又想撲上去了(應該就只能想想,但好像到了年末想撲上去的東西很多的樣子XD)。不過是心情的移轉吧,這是一個好方法,用正面和讓自己開心的事來轉移對「所處之境」失去的熱情。開會時有種愈來愈孤單的感覺,彷彿看見許多沒說出來的言語在空氣中飄著,那種「既亂又散」的氛圍一直擴散著(沒人發現嗎)……但說不定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真正什麼都不明白的是自己。畢竟我所無法理解的狀態也不僅如此。   職場的別單位出現了一個個人主持的、「研究○○的組織」(沒辦法一定要很委婉),幾次路過不經意聽見男主持人教導的主軸都很驚悚。驚悚一:「凡讀XX系的人都是無用之輩(認真)」!!!!驚悚二:「女人只有當上母親才擁有自信,那些當不上母親的就永遠得不到自信,什麼讀書、有成就都是假的、假的(有回聲……)」???? 我所處的世界是不是很驚悚啊。(抖~~) 這時忍不住要偷用一下bambi在神戶拍的貓(左),然後右邊是我的悠遊卡。 啊~~~為什麼動物打呵欠可以這麼可愛?要是我這麼做(好想)就只有慘不忍睹可說! counter

閃亮與停滯的記憶

【 自由副刊 】2010.11.07 時序一過夏季,就有一種惶惶然。對討厭熱天的我來說,惶然的當然不是夏日的本身,而是夏日一過,這一年彷彿就靠近尾聲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感到時間這麼不經用呢?忙的時候擔心時間太快來不及,閒的時候也害怕時間太快、好日子太短。人從一懂得傷春悲秋開始,就像列車駛出車站,再也回不了頭。駛過的站、遇過的風景,再如何值得咀嚼,都會變成記憶──「停滯」的記憶。也許有人不同意,認為有一些停靠站是會重複造訪的,不會停滯,譬如舊地重遊。然而,所謂「舊地重遊」這件事,正是「停滯」記憶最好的證明。 之前暫居東京所在的地方,是學妹留學日本時的母校,從碩士念到博士,總共待了六年。六年間我去拜訪過兩次,分別在她初到第二年,以及將要畢業之前。雖然有兩次,但我對這個大學區鮮明的記憶卻一直停留在第一次。大概是那時的她有「青春新鮮人」擁有的、對新世界的憧憬與好奇,在她帶領下,我看見的大學區也是閃閃發亮的。 她帶我步入校園內的小路,穿過類似小森林般的區域,來到她所居住的外國留學生會館。單人宿舍裡雖然空間狹小,但擁有獨立空調、盥洗設備和廁所,室內井然有序,窗外一抹綠意,一種「小而安適」的感覺在空間裡蔓延。不過印象最深的是散步出校園後一起去喝咖啡,我們走進一家三層樓建築的咖啡屋。她熟門熟路地點了餐,說「上三樓去」。原木階梯、轉角懸掛整理鏡,學妹上樓時偶爾與錯身而過的同學打招呼,我偷偷往桌區望去,多半是學生模樣的男女在看書或書寫,燈光很是溫暖,四周有細瑣的說話聲,但整體仍然是安靜的。我們在三樓禁菸區就坐,還能從大塊的窗玻璃望見外面高高的行道樹。 在十多年前的那時,台灣尚未風行如星巴克、丹堤等本土或外來的、窗明几淨、消費合理、即使一個人前往也不會招來「異色」的、單純喝咖啡休憩的咖啡店。更不用說大學區附近出現這種人文氣息濃厚的咖啡店了。這種咖啡店的存在,彷彿是大學人文氣氛展現的一部分,之後我不管去阿姆斯特丹大學、海德堡大學、哈佛大學附近的咖啡店,都會連結起這次的記憶。 在學妹畢業後幾年,我在一次日本旅行的空檔忽然想舊地重遊,覺得在旅行末尾的疲憊中,到之前的咖啡店裡坐坐,與昔日記憶接軌,也是不錯的選擇。搭電車從都心經過四十分鐘來到大學區,沒想到沿路走著卻遍尋不著。讓我困惑的是,大學路僅此一條,兩旁建築亦無打掉重建的痕跡,就算當日不曾記下店號,相同建築的身影也不應全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