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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1月, 2009的文章

《不能沒有你》

會乖乖看完今年的金馬獎,完全是因為《不能沒有你》。雖然電影本身存在的價值不應/不會因為得不得獎而改變,但看到這部無法像《海角七號》可以「取悅」許多族群的台灣電影,得到最佳原著劇本、最佳導演、最佳劇情片時,不知怎麼有點悸動。我說無法「取悅」,是因為看完《不能沒有你》不像《海角七號》有很多「熱鬧」的元素可以即刻提供一起觀影的人討論,幾乎每個族群/年齡層的人都能在《海角七號》找到屬於自己的切入點,就算浮面,也很有「參與感」。但《不能沒有你》不行,看完後即使彼此都有感受,也都像片子選擇黑白呈現一樣,會沉、沉、沉入心底,所以只能暫時沉默。 在經歷過台灣新電影浪潮、熱情參與的青春時代之後,不知多久,我已經很少看華語片了。繼去年的《海角七號》、《囧男孩》,今夏會進電影院看《不能沒有你》真是受到雨漣的「感召」(是說雨漣總有看不完的電影特映會XD)。而與我一起看的朋友也很好,不然我寧可一個人進電影院。 雖然很多人說催淚,但哭點高的我沒有,只是不停想著,在整個事件裡,我會是什麼位置呢?武雄和妹仔的階層,對我來說如此陌生遙遠(不是口中說著「知道」或「理解」就可奢言接近與「體會」的),這種感覺讓我感到可怕,雖然我們本來就不可能也無須體驗所有人的生活,但如果處在可能擁有「宰制權」的階層,去正視存在同一社會的「一邊一國」遠比政治上的一邊一國還要來得重要。因為社會有「一邊一國」,所以才有那麼多彬彬有禮卻偽善的知識階層。 散場後我聽見一位媽媽在跟國中的女兒說:「這也是沒辦法啊,那個爸爸生活條件那麼差,女兒總會『長大』,而且如果沒有法律保護,小女孩也許是被誘拐的也說不定……」 「我來決定什麼是你的幸福。」――這是標準知識份子對底層人物的「保護」姿態。但誰能決定別人的幸福呢?生命中「被決定」的東西愈多,與幸福的能量恰恰是成反比的。 得不得獎這種事本來就有很多「眉角」,我沒看過競賽的其他華語片也無從評價,但我想我們都喜歡《不能沒有你》最後一幕的停格,父女終於要相會的停格,所有的深意與深情,盡在不言中(雖然同場觀眾有人發出「啥米?沒啦?」的掃興聲)。明明可以是灑狗血的題材,愈內斂愈有力。那就是劇本和導演的「態度」。 因為再也受不了談台灣電影老是停留在《悲情城市》、《童年往事》,去年我推薦在日本的大學開設「台灣電影」的日本教授看《海角七號》,新學期他就把《海角七號》列入課...

《我們》

曾在十月來演講的《看不見的北京》作者黃奕瀠(阿潑),為台灣新生代紀錄片導演鍾權寫了一篇報導,這是1979年出生,「外省第三代」想要說的《我們》――屬於在台灣六年級生這一代的「我們」。 ----------------------------------------------------------------------------------------------------------------- 訪台灣新生代紀錄片導演 鍾權 新生代看兩岸 我們有話說 2009-11-22.旺報.【記者黃奕瀠/專題報導】 近來,一部由六年級生拍攝的紀錄片《我們》,在公共電視台播出,引起關注。這部以台灣加油隊為主角的紀錄片,記錄了去年的總統大選和北京奧運,帶出了藍綠紛爭和認同問題。導演鍾權說,這是「我們」的角度,「我們」關心的問題。 .當龍應台以《 1949 大江大海》取得兩岸一甲子的世代話語權時,一位三十歲的台灣導演則以紀錄片《我們》,提出了這個年輕世代對藍綠衝突和兩岸關係的疑問:「我們是誰,我們到底怎麼了?」 . 這位導演名叫鍾權,1979年出生的外省第三代,22歲時獨自赴北京工作、求學,2006年自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畢業的他,完成了一部「從大陸看台灣」的紀錄片,名為《台北京》。作為北影首位專攻紀錄片的台灣學生,面對當時兩岸政治情勢緊張、但文化交流熱烈頻繁的狀況,自覺應坦承自己的情感,發揮自己的優勢,他宣稱將用攝影機「記錄兩岸在歷史轉折處擦出的動人火花」。 . 有一次,鍾權的大陸同學問他,為何台灣人總愛講自已的地方爛,「明明你們台灣人都過得都比我們好。」這位同學的老家在安徽合肥,到處都是礦場與工廠,居住環境不佳,但他介紹起家鄉,都充滿自信地列舉出四周的名勝古蹟,絕不提家鄉的缺點,畢竟缺點自已知道就好。因此,這位同學不解,台灣人為何總是「唱衰自己」。這番話讓鍾權開始省思自己故鄉的優勢,於是決心以文化為題材,呈現「台灣的驕傲」。   以下全文連結在此: 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News/2007Cti-News-Content/0,4521,110513+112009112200250,00.html

創作的救贖

Lun 之前來演講時介紹了對自己影響深遠的繪本,朗讀《遲到大王》的時候偷偷哽咽了。我看著她要我事先準備的另一份資料,標題是「當時不知道,原來把自己化為書中角色,真的是安慰童年的最好方式。」她說的是自己的繪本《子兒,吐吐》。就閱讀的歷程來說,我和Lun非常不一樣,我的世界很早就沒有繪本。看圖畫書這件事大概只維持到幼稚園,之後我對於「沒有文字」的書就很不耐煩,圖畫書一翻開只看文字,圖畫幾乎「視而不見」吸引不了我,所以小學開始看純文字書,國中之前就看了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等世界名著。 不過我喜歡動畫,從童年的迪士尼到現在的宮崎駿等世界知名動畫,幾乎都沒錯過。也許在潛意識裡,圖畫與文字是分屬兩個領域,我無法「分心」兼顧。所以,Lun那時所介紹的、影響她深遠的知名繪本,我幾乎都是第一次認識、閱讀,感覺很奇特:原來我們是這樣一起長大的。 我不知道在場的人有沒有發現Lun的哽咽,至少我的感受很不一樣。因為我開始回憶著我們的童年,以及童年的「出口」。譬如《遲到大王》對我、或者對於其他讀者來說,可能就是一本好的繪本,但是對Lun來說卻是童年的「出口」,因為它觸動了、也撫慰了在童年時期也許只有自己知道的「傷口」,成為一種救贖,雖然當她開始畫畫的時候,並不清楚「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我開始想要書寫是從國中開始,現在想想,那確實也是一種情緒的出口,也就是創作的初衷――不是為了想要成為作家的初衷,而是自然而然必須書寫。很多只有自己知道的「傷口」,因為這樣被撫慰了,或者痊癒、或者找到另一個力量來替代,讓自己面對人生更有勇氣。 我和Lun閱讀的起點不一樣,創作的起點也不一樣。但我可以明白她的哽咽,因為我也有屬於我的《遲到大王》。 但是,我並不想說「創作是救贖」,因為那不是絕對的命題。如果「救贖」的意義是在於找到人生繼續下去的力量,那麼,先不說古今中外有太多成功作家作了「反示範」,在我身邊有不少書寫力旺盛的作者,都是用不快樂的人生成就作品的。也就是說,完成一部深刻、痛苦、擁有高度文學價值的作品之後,自己並沒有從中得到釋放。 當然,許多傳世的文學作品,就是用作家的人生來典當的。 但面對一直寫、一直痛苦,一直痛苦、所以一直寫的文藝青年。雖然有好作品,我實在無法說出「創作是救贖」的註腳。 Lun思考自己的創作時說:「如果我讀到這樣一本書,因書引起的心...

鼠輩

早上前往工作大樓的路上,看見一隻大老鼠了,牠正從我的左前方要橫行到右前方的草叢。重點是瞄見我的牠一點也不驚慌失措,非常慢條斯理的邁著步伐,所以我也只好停下來等牠「過馬路」。跟大家講這件事的時候,有人因為我寫了狸啊蛇啊蜘蛛啊什麼的,覺得「動物」好像不太怕我,可是被老鼠「看輕」實在不太好。雖然我敢打蟑螂(會飛的就有點棘手),但要我對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珠打死一隻哺乳類根本不可能(腦中大概會瞬間閃過是否該順便幫牠超渡什麼的),所以拿老鼠沒輒,更怕跟牠四目對望,我想那時彼此心裡的OS應該都是:「呃……那現在是要怎樣?」 大白天就看見鼠輩橫行,隱隱有種鼠輩無所不在的「不祥感」,於是我就順便講了TOMO在實習單位所發生的慘事:為了捕鼠所以放了黏鼠紙,隔天一來居然發現黏了一隻……松鼠!!還活著的牠在無法掙脫的黏鼠紙上齜牙咧嘴,模樣甚為恐怖。我明明不在現場,也沒看過黏鼠紙,但聽到時不知怎麼覺得腦中充滿畫面,連松鼠的表情都很清楚,以致汗毛直豎。 果然,聽見黏到一隻松鼠的大家也悚然一驚,「那結果呢?」大家都想知道。但結局還是很驚悚,因為那張(隻)動彈不得的「松鼠黏紙」被送進垃圾收集車了。「經驗過」黏鼠紙的人似乎都知道,一旦被黏住就是無解。松鼠最後的齜牙咧嘴會不會是在說:「搞什麼呀,我是松鼠,是、松、鼠欸,我是松鼠我是松鼠我是松鼠!!」(聲音消失在垃圾車的深淵……) 大學的時候,中午在文學院教室吃便當,曾冷不防被窗外跳入的松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便當裡的排骨,因為一直停留在松鼠應該吃榛果的認知裡,以至於松鼠從容離開後我還很錯愕。大學校園裡的松鼠非常囂張,對我來說算不上「可愛」之流,即使如此,想到有這種黏鼠紙的「下場」,真是太殘酷。 但是鼠輩在動畫中為什麼可以一直以聰慧可愛之姿行世呢?不知是不是出於一種「無法消滅他,所以想辦法愛上他」的心理?我覺得牠真是人類世界裡最「虛擬」的生物了。太空飛鼠,強!料理鼠王,有才華!米老鼠,個人秀天王!一家之鼠,牠是我兄弟!但老實說我並不想吃老鼠煮的東西,而要有老鼠稱兄道弟爬上我的床恐怕要去收驚三天才行。 動畫裡的可愛鼠輩很難扭轉在真實世界裡老鼠的形象――大家頭腦清楚得很,所以我說是一種超強虛擬,簡直變成另一種物種了。不過還好有這樣的虛擬,至少提供了在中國十二生肖裡屬鼠的人一種慰藉,有可愛的玩偶造型、吊飾可供收藏、選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