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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食糧

某個假日清晨忽然接到大學社團朋友的電話,聽見聲音有種疏離的熟悉,意外之後有點驚訝,因為讓她忽然打電話的原因,是因為一夜未睡看了龍應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便「洶湧」回憶起大學時代正在看《野火集》的種種,以及想像著那些來自「外省」家庭的朋友們上一代所擁有故事。「好像這時才又重新認識他們一樣。」她說。我在昏昧中起身,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因為她提起的那些社團的人,早在我的記憶裡刪除,遙遠如外星球的距離;至於對龍應台的評價,多年來也已有「更清楚」的認識。也許是因為我一直身處文化界,文化的討論成為生活,不若身處商界的她,忽然因為一本書而突然開啟了那個文藝(化)青年的時光隧道。 但是幾天後,「陳映真創作50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的邀請接連幾次出現在我的信箱,還真的會想到:距離青春期之後,我們已經走到那個隨便就五十年、六十年可以「結算」歷史的時代了。 研究生時期的「青春食糧」是什麼呢?回想起來真的非常「知青」非常「文藝」,而所認識的人有些也成為日後自己想極力逃避的「那種人」。我拿了梯子打開書櫃最上層,裡頭有一排雜誌:《聯合文學》、《台灣新文化》、《人間》。這一排雜誌都從「創刊號」開始,前者訂閱到二十五期(兩年)止,後兩者都到「熄燈號」(我還收到《人間》雜誌誠懇的收刊致歉/致謝函)。 那個解嚴前後文化論述的「蓬勃」時代,雜誌都在差不多時間創刊,這三種雜誌背後所代表的文化意識與社群人物應該完全不同,只有在我書櫃上才能這樣相安無事的長久「共處一室」吧。那個「熱情知青」的自己從創刊號訂了《聯合文學》、《人間》,《台灣新文化》是贈送的。只有位於文化/文學論述「主流」的《聯合文學》還能享有「虛名」存活到現在,其他很快就結束了。 看這些雜誌真是不同的感受,《聯合文學》真的很「主流」,《台灣新文化》真的很「黨外」(說「黨外」有理想,說「本土」未必),至於陳映真的《人間》,真的很「沉重」,沉重到每次拿到雜誌都「不快樂」,可是裡面的專題很奇怪看了一次就一輩子也忘不掉。以沈從文的湘西世界作專題的時候,我還不清楚沈從文;以「嗚咽的二仁溪」作專題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台南有二仁溪;以「月亮的孩子」做專題的時候,我才重新認識被污名化的白化症……這些都是在《人間》結束多年後,接觸到以上議題,立刻被想起來的。 我不喜歡《人間》(怎麼可能喜歡裡面的世界),可是從創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