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副刊】 2009.05.24
靠近東京多摩山區的這個大學校園,還保有一些原始小樹林,未經整理的林地常常陳積著枯枝與落葉,也許我曾經遇見的狸就藏身在其中也說不定。不過在還沒看見狸之前,有可能先看見「可怕」的東西了。繼某個雨後夜晚在校園中遇見狸之後,研究生跟我聊起一段「奇妙」的經驗。 供學生使用的影印部和情報(電腦)中心大樓位於校園內側,就緊鄰著小樹林。我去過那裡,入夜後經常還燈火通明,和外部的「荒蕪」是個對比。 事情發生在某個白天,某個台灣研究生正要進門去影印時,在門口發現一條蛇了。一看非同小可,馬上進去通報影印室的阿姨,想請警衛來處理。阿姨趕緊跑出來,看著那條粗長的青蛇,一面說:「好胖的蛇啊!」一面拿出手機拍照。接著又進去找另一個阿姨,兩個人邊看邊聊天說:「啊,我知道這條蛇呢,牠經常在這邊出入。」看了一陣,兩人就回去工作了。 又剩下研究生一人,他錯愕的望著蛇,蛇也彷彿一副「被打擾」的樣子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就自顧自爬回旁邊的樹上歇息去了。這時他才有點恍然:阿姨們是來「觀賞」蛇,不是來抓蛇的!也才靜下來想:也許蛇只是路過這裡要去「辦自己的事」而已,卻被他這樣大驚小怪的驚擾了。 這可以說是不同社會對待自然生命的基本差異嗎?或者是說我們太過擅自區分生命的「可怕」與「不可怕」了?著實讓研究生有了思索的空間。 這件事讓我聯想到當時剛發生不久的新聞:有一隻猴子在早上上班尖峰時刻,忽然出現在人潮洶湧的惠比壽車站外的樹上。通勤族一出車站就會看見活蹦亂跳的猴子,引起一陣騷動。猴子當然「不適合」在車水馬龍的都市裡「流竄」,於是警方調動一百多名警力進行圍捕。 「一百多名?」本來一面做早餐一面聽新聞的我,狐疑的跑到電視機前面觀看。只見一百多名警察東圍西捕,猴子吱吱亂跳,結果矯健逃脫、不見蹤影。看到一百多名警察狼狽又好笑的樣子,相信很多台灣人會跟我有相同的疑問:「為什麼不用麻醉槍?」先打麻醉,將之逮捕,再做處理,不是「標準程序」嗎?腦海中頓時出現日本警察「好笨」的困惑。新聞隨後一本正經的進行「猴子來自哪裡」的討論,大部分認為是從多摩山區跑出去的,因為離東京市不遠。但是究竟如何到市區的呢?走路?搭電車?……老實說,聽到這些過分認真的討論還真令我有「瞠目結舌」之感。 為什麼不用麻醉槍呢?雖然至今我未得到正確的解答,但想來實...